摘 要:文章分析了张以宁最突出的三种品质;善学、苦学、、博学、活学。不倦求知,奋发向上品格。有计谋、惠民生、忠于职守勤政为民的品格。为人耿直率性,不畏权贵,直言敢谏的高洁,真诚品格。并探究了这些品格产生的渊源。对一些人质疑的侍二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。认为张以宁当两朝学士不同态度显示骨气。在元朝为官领奉薪过日子,同时不畏权贵奋力维护儒家文化,丝毫没有媚主心态,体现了他在特殊环境下的民族气节。明朝为官喜悦,忠心,勤奋敬业,体现明朝臣子的责任。
关键词:三种品质: 渊源 特殊环境 民族气节
张以宁(1301-1370)字志道,福建古田人。元、明两朝学士。“闽之先辈君子也”。“其德义,学识为当时尊尚。”(杨荣《故翰林侍读朝列大夫张公墓碑》)张以宁的诗词上的成就已有许多评价,明初宋濂称张以宁诗作“丰腴而不流于丛冗,雄削而不失于粗厉,清圆而不涉于浮巧,委蛇而不病于细碎,为一代诗作。”刘三吾称其诗“节制以柳,宏放以韩苏醺经饫史,吞吐百代,为一代之完音。”陈琏则称其“雄健沉郁者可追汉魏,清婉俊逸者足配盛唐。”(1)表明人们对张以宁诗歌及文学成就的研究很全面很深刻。但对人格精神研究的不多,本文想就张以宁人格精神进行粗浅探析,让人们走进这位两朝学士的内心,看到他人格中的闪光点,从而学习发扬他的精神,推动和谐社会建设。
人格指人的道德品质,它通过人的态度和行为表现出来,在人与人交往中,在处理事务中看出一个人的品德。亲朋好友的评价是对人格的最好注释。
纵观张以宁一生,主要从事读书求取功名(从出生到27岁)。当地方官(28岁—36岁,36岁—39岁在家服阕)。设馆授徒,写诗文,(39岁—49岁)。当京官任学士(49岁—70岁)四个阶段。每一阶段都体现可以看出他的品格特点。
一、善学、苦学、博学、活学。彰显不倦求知,奋发向上品格。张以宁聪慧勤奋,一生求学不辍。他一生学习可分为几个阶段,15岁之前为在家自学。从六岁开始就嗜读诵,“甫六岁,日记千言”尝与群儿游寺中僧人难之以对,公随口酬应,意甚超卓,闻者歆羡。十五岁离家往宁德受学于韩古遗,经五年苦读,回古田。“学业大进”乡之学者莫不推许之。20岁到27岁连续应付乡试,中试,京试,终于在27岁中了进士,成为“云烟满纸文裁锦,星斗罗胸气吐虹”的一代文坛名士。
张以宁第二次学习是在离任返里服阙三年,将上京师为兵所阻,“世乱留滞江淮”时期。(钱谦益从列朝诗集小传),江淮十年主要以授馆为生,一边授徒一边自学,潜心研习古文辞,其诗文创作进入成熟期,陈琏在《翠屏集》序中对张以宁江淮十年的学习情况做了全面而生动的概括,张以宁江淮十年的读书成就“复力学不倦,锐志古文辞”。自先秦西汉唐宋以来,诸大家文章靡费周览详究。矢引所友,皆一时鸿儒硕士论辨淬砺者,有年,积之既久,渊渟涌溢沛乎,其莫能御。每操孤立言,引物连喻,贯穿经史百氏,而一本于理。其气深厚而雄浑,其辞严密而典雅,不务险怪艰深以求古,不为绮靡缋丽以循时,其五七言古诗及近代诸诗沉郁雄健可追汉魏,清婉俊逸者,足配盛唐,盖可谓善学古人者也。江淮十年是张以宁已经历青年的求学入仕为官,然后免官招徒授馆,并“复力学不倦,锐志古文辞”,但张以宁学古文辞“上取法于周,于秦,于汉也”,今观先生之文,非汉,非秦周。宋濂《翠屏集序》表明张以宁学古文辞不是照搬照抄,而是学习,消化,创新,所以他的诗文可谓一代之奇作。这一时期他诗作颇丰,佳作不少,许多名言佳句广为流传,人们争相传诵。
二、有计谋、惠民生、忠于职守勤政为民的品格。
张以宁一生两度为官。考上进士后当了九年地方官,(28岁-36岁),二十年京官(49岁-70岁)。俗话说当官现胸怀,当官显品格,当官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品质作为。
1、当地方官廉洁为民。张以宁”初任黄岩州判官“不逾年,以计擒捕海寇殆尽,民赖以安。”(杨荣《张公墓碑》),初上任就为保境安民做出成绩,《八闽通志》做了很高评价,刚开始人们认为“以宁儒者怯懦无备”。以宁有为民之心,有谋略有胆识,“先募民兵,乘小舟潜布,以唤贼至,一鼓悉擒之”(明黄仲昭纂修《八闽通志》卷之六十二人物》。通过这一事件,他的才能、胆略、智慧,愿意为民办事,想办事,能办事,办好事的品格得到了充分体现,初上任的张以宁获得民众拥戴,朝廷认可,三年后即从判官升任县尹,获得朝廷重用。成为一县主官。封建官场一片黑暗。一朝权在手就把钱来贪。张以宁不是象一些官员那样“三年清知县,十万雪花银”。“他不营经济”在自挽诗中自评是“一世穷愁老翰林”表明为官清廉。不仅这样,他“骨体表不媚,性疏直”“不识时忌讳”结果以言获罪被罢免官职。他直言敢谏的品格获得世人赞许。
2、当京官尽心敬业。张以宁从1349年49岁召进元大都任国子助教,后任侍读学士,“以宁有俊才,元末遗老多物故,以宁独擅名于时,人呼为”小张学士“(《四库全书史部传记类,总录之属,殿阁词林记》卷四)表明张以宁官声远播,获得朝野一致好评。史书上对张以宁在元末当学士20年,记载不多,从史书的简要记载中可以看出张以宁当学士是称职的,是尽心尽力,官声很好。
其实张以宁当京官业绩最辉煌之时应是在明初,主要体现在奉旨出使安南,维护天朝权威,传播中华礼仪,体现了张以宁独立处事能力和对天朝大国的忠诚,正是这次出使安南成就了张以宁为官33年的人生辉煌,全面体现了他的人格精神,好学博学,为人耿直,直言敢谏,为官清正廉洁,勤于职守,处事果断,张以宁的这些品格今天仍有借鉴意义。
三、为人耿直率性,直言敢谏,体现了高洁,真诚品格
1、不侍才傲物,真诚待人。张以宁从不以文坛大家,傲视他人,而是真诚待人,因此许多同道中人、乡里人,请他作“记”,写序,均乐意接受,乐于命笔。据不完全统计张以宁一生受命写了23篇《记》。许多《记》是在他当学士时写的。充分表明了他的亲民品格。虽然他性疏直,与人出语辄倾倒,不识时忌讳,仕又龃龉,但不盛气凛人,因此“士多不鄙与予友”。很多人还是很愿意与他交朋友,他交的是执友,铮友,诗友,学友。得到人们的推崇。
2、不溜须拍马,献媚讨好,为人耿直率性,直言敢谏体现了坦诚正直的品格。
朝臣伯颜位高权重。许多人为升官发财献媚,巴结。张以宁一身正气,不侍权贵。敢于直言,他“骨体表不媚,性疏直”“不识时忌讳”。敢于维护自己认为对的东西。“因上奏朝廷,反对朝臣伯颜废除科举主张,结果以言获罪被罢免官职。他直言敢谏的品格获得世人赞许。
张以宁一生为官生涯中“因上奏朝廷,反对朝臣伯颜废除科举主张,为伯颜所忌,张以宁甲戌(1334)冬获罪,翌年被免六合县尹,这在张以宁为官三十三年的人生中,是唯一次,也是人生一大挫折。这次罢官使张以宁人生产生逆转,先是回故里三年服阙,后是上京师为兵所阻,滞留江淮十年,没有了奉薪以设馆授徒为生,他利用这难得的闲遐苦学。江淮十年学业大进,通过十年自学修炼,张以宁已成为元末屈指可数的满腹经伦的博学鸿儒,他的名声引起朝野关注,终于在1349年又被朝庭召回委以重任,他在江淮十年学习,钻研积畜的知识得到了充分发挥,元末遗老多物故,以宁独擅名于时,又称“小张学士”。成为元末文坛、政坛一颗新星,张以宁的品格特点也得到充分体现。
综上述,张以宁是元末明初有才能有作为的一位士大夫,但对他的人格也有人产生质疑,认为他侍二主有媚骨不忠贞之嫌等,对此笔者不敢苟同,对此发表个人浅见。
四、当两朝学士不同态度显骨气
张以宁元明两朝当任侍读学士要职,两任要职都不是靠献媚升迁的,元朝靠的是才学才能升任,明朝靠的召任,因其才学朝野皆知委任的。
1、在元朝为官维护儒家文化,体现民族气节。儒家文化在华厦民族中根深蒂固,元朝1271年元世祖忽必烈统一全国后,为了维护自己统治,就征用汉人为各级官吏管理国家,为不断充实官员队伍,就仿唐宋时选 人办法,开科取士,在元仁宗时(1313年)下诏恢复科举制度,1315年第一科开始以后每三年一科,考题罢免诗赋,重视经学,元朝共举行16次科举考试,考中进士1139人,张以宁参加的是泰定四年科,即元朝第五科,。当时已筛选出了一大批社会精英参与国家管理,元朝才出初显焕荣。因为考的是经学,是华厦的本源之学,因此张以宁对科考十分倾心,科考内容决定了学子学习内容,也就是有了科考的引导,社会人们就要学习儒家经典,华厦文化就会普及延续,因此当丞相伯颜擅权执意废科举时,张以宁耿耿进退跋囔,做为地方官,他为维护华厦儒学能够继续普及传播,才愤然上书反对伯颜罢科举,尽管官声很好,政绩突出,还是被位高权重的丞相伯颜罢了官。罢官对张以宁精神打击并不大,历史对张以宁罢官的心理感受论述的并不多,我们无从查考,但从张以宁行为上看出,张以宁对罢官很淡定,服阙三年后上京师,为兵所阻,滞留江淮,一留就是十年,江淮离京师不远,要想上京师求官,应该不是很难,说明他对朝廷的冷漠,他凭借渊博的学识设馆授徒,解决生活问题,潜心研究儒家经典,学业大进。一直到48岁时又被朝廷召回当任国子助教后升任侍读学士等文官。一直到元大都被明军攻陷,元朝灭亡。
史书记载看,张以宁任京官20年,皆任“闲官冷署”,使他产生伤感,寂寞与无耐,从中可以看出他对元朝廷的冷漠与失望,他当官就是领奉薪过生活而已。
2、明朝为官喜悦,忠心,勤奋敬业,体现明朝臣子的责任。进入明朝,他随一大批元朝旧官吏到南京任职,张以宁精神大为不同,从史书简单记载中可以看出他的喜悦心情,随朱元璋游钟山,奉旨为钟山之说,其又惊又喜之情注于笔端,从中可窥见张以宁内心对大明王朝的崇拜,他的才学为人获得洪武帝重视,决定派其出使安南,这是张以宁任明臣的重任殊荣。正是她对明朝的忠贞,他才会不辱使命伸张了国威,传承了国礼,朱元璋赞其为”抱忠贞之气,奋守节之刚”说明张以宁才是明王朝的真正臣子,虚以应侍元朝,真心服务明朝,奉侍二姓,并不掩盖张以宁的人格光辉。
五、张以宁人格精神的形成
1、家学渊源,使张以宁从小深受儒家思想熏陶。元大德五年(1301)四月十五日张以宁生于古田县城官宦之家。祖父张留孙任湖广佥事,其父张一清官至元中奉大夫,福建、江西行省参知政事。张以宁为张一清续娶妻子陈氏所生。民间传说,陈氏“既有娠,一夕梦小儿擎荷叶向月而拜,觉而公生”。这虽是传说,但以宁自幼颖异,天赋神采是不挣的事实。在襁褓中就嗜好读诵。幼时在寺院中与伙伴游戏,僧人以对联难之,以宁随口酬应以超卓的回答,闻者歆羡。八岁时,张以宁因赋《琴堂诗》释其伯父之狱而知名当时。表明他少年时期就受到儒学教育,小有成就。
2、儒学熏陶。张以宁十五岁前往宁徳受学于韩古遗。韩古遗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儒学大师。元泰定丁卯年(1327)张以宁二十七岁以春秋经登进士第。与韩古遗的教授有直接关系。
3、自我修炼提升品格。张以宁自留江淮十年“复力学不倦,锐志古文辞”。自先秦西汉唐宋以来,诸大家文章靡费周览详究。从儒家经典中深刻理解了忠,孝,礼,智,信的道理,成为一位品格高洁的鸿儒。是元末明初有才能有作为的一位士大夫,其品格令人赞颂。
注:(1)摘杨荣《故翰林侍读,学士朝列入张公墓碑》影印文渊阁《四库全书》第一二四零册,《文敏集》卷十九。
(2)摘明、王兆云《词林人物考》
参考资料
1、《八闽通志》
2、(钱谦益从列朝诗集小传)
3、《四库全书史部传记类,总录之属,殿阁词林记》
4、《翠屏集》
5、游友基编《张以宁诗文集》
作者简介:张忠松,男,现任福州市社会科学院研究员。